上上禮拜，接到噩耗，其實不曉得該用什麼心情去回憶小時候回外婆家的點滴。
不確定是何時開始，外婆進入失智的狀況，後來又身子不佳，甚至要靠呼吸器才能維持，
探望過幾次，後來印象就停留在不省人事了。已經躺了好幾年了，這算不算是一種解脫呢……
記得那時母親臥病在床，阿姨們跟外婆都有來家裏探望，那時母女狀況都是不太好，雖然外婆也沒能清楚的表達，但是當下情況看到，大概也知道媽媽重病，不論是旁人還是自己，只有難過的心情在心頭打轉……
上週末，隨即回去彰化花壇。
禮拜日的時候，一早就先到外婆家，參與誦經儀式。
這次是自己騎機車過去，前些日子往往是爸或大姐開車載的，所以今次的路線全由自己的記憶決定，也就是以前媽媽載我會騎的小路……
路上有許多景色、建築物都已經改變了，變得陌生，也有幾個景點還是同樣的一磚一瓦，看到就會想起過去的片段回憶。那邊是以前媽媽探望外婆工作時的工廠，這邊是每次經過大馬路會刻意停下來看左右來車，還有市場那邊是以前偶爾父親會來吃羊肉的攤外……
也因為不熟的緣故，所以稍微繞了一下才找到正確的路，其實只要照著往台灣民俗村的方向騎，也就沒錯了，聽說這個遊樂區也是不紅了，關於這景點的回憶又是另一段故事了。(大概就是被遊說這樣鳥不生蛋的地不怎麼值錢，就陸續賣出了)
原本是說八點初就要開始，是說師父還沒到，所以在屋子先跟表哥聊了一下，仔細想想，許多表哥表姐大概都是可以說十年沒見了，這之中當然也有許多複雜的因素，總覺得感嘆萬千。
我會想到，做長輩一定會希望晚輩能彼此熱絡而持續往來，但是現實狀況似乎會有很多挑戰，讓這樣的情境難以出現；身為同輩中的最小身份，腦中會遺留著很多過去美好的經歷，例如在空地山坡上打煙火戰(但實際上當時我年紀太小，能玩到的不多，所以往後看到小朋友在打煙火戰總是有莫名的羨慕)，又如過年期間在阿姨家過夜，大家通霄打牌、拼拼圖，同樣也是因為年紀小，所以參與度也不高，總覺得能享受大小朋友的同樂時間相當短暫，這段回憶已經變成像是美夢般難求。
再剩下的記憶，就是被許多長輩疼惜的對待，被外公疼，被姨丈疼等等，是該好好感恩的。
而從現實面觀之，似乎一個家族的領導大家長如果消逝，凝聚力就不易維持了，漸行漸遠的感覺隨之浮現……
遙想至此，也開始誦經跪拜的儀式了，整體而言是遵從著佛教的禮儀，比起道教來說，我想應該是比較安靜一點點，但對於留下來的人，我想沒有比較輕鬆，因為就是不停的跪拜，只能說至少我還是年輕人，跪一兩個小時是還撐得過去，但我想其他長輩應該就更吃力了。
ps. 因為是「挺身的長跪」，對於膝蓋跟腰的負擔會比較大。不過如果受不了其實也可以屁股坐腳休息一下，不過男性親友這邊倒是沒人投降，某種程度上我相信是當過兵至少都被操過，所以有一定的韌性在 -v-
總之在難熬之際，只能稍稍傾斜身子，試著用不同的姿勢讓身子放鬆不同部份的肌肉，然後偶爾跟的上經文就一邊念看，我想這樣子會覺得時間的流逝比較快，(事實上這也是參與這個誦經最重要的精神，祈福累積福份)偶爾就思考一下經文內容的含意(當然，大部分是不解)。
就這樣子早上下午大概進行了四次，每次都一個多小時，原本想著唸過這頁就快結束了吧！原來還有另一本……，但最終還是會結束的，像是無窮迴圈般的疲勞轟炸。
常常也想著，喪事中的各種儀式，以其隆重程度來彰顯對逝去人的看重，這樣子算是對的價值觀嗎？(我真的不喜歡噪音跟舖張之類的習俗)至少可以確定，自己走的時候，不會希望留下的人繼續辛苦，什麼繁複的儀式最好都省省吧，也不用燒什麼東西，既是花錢而且又增加溫室效應……
(目前覺得西方的天主教、基督教儀式比較精簡。不過聽說好像是要是正式信徒，才能套用他們的禮儀)
或許，華人以往會延伸出這樣的儀式，大概是希望親人藉由跪拜，加深對死者的不捨感(痛苦)
總之，這人生議題，還是有些宗教的束縛與親人情感牽絆，沒有辦法得到自我很滿意的詮釋……
隔天，同樣是一大早就到了，親戚之中似乎有大人物，所以有很多候選人還是鄉民代表都有來拜，
所以這階段的祭拜也是花了不少時間。
送外婆的最後一程，火化的地點是水里，是包一台遊覽車前往，或許是我比較大了，整趟算是很舒適的，沒有暈車。會這麼說是記得之前送母親時，最後我吐了一塌糊塗，我想應該是最後山路的緣故吧；(極度難堪的記憶大概也剩些片段..)聽阿姨轉述，事後有人去質疑帶頭的人怎麼開到那麼蜿蜒的路段，另一位親友則說你莫要責怪他，可能冥冥之中被引導到開這條路的(嗯……)。
到了目的地，感覺到火化場環境沒什麼變，同樣有股令人不自在的味道。到了這個時候，親人的肉體即將消逝，會想到人類實在很渺小，應該還有可以努力改進的，還有什麼是可以做的……
不過人死復生終究是神話，宛如摘星般的搖不可及。
對於生老病死，最年來也有許多長輩是壯年期就消逝的，除了驚訝跟扼腕，大概就是如何即時行樂與珍惜當下的感觸了。說有沒有什麼訣竅，好像關鍵也是都在命運，能掌握的有限，能減少一滴點遺憾就盡量吧，包括注意自我身體健康，每日行車小心，還有多關心身邊的親友……，大概就是能盡力的
留言列表
外語 (2)